2020年3月25日星期三

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但看低級别的蚜蟲生態便看到了人性。

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但看低級别的蚜蟲生態便看到了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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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聽過米缸老鼠的故事,老鼠很高興躍入米缸吃光裡面的米,才發現已無生路跳出米缸,身邊只剩一堆老鼠屎,這種餓死已算仁慈。

不似蚜蟲,牠們吸食植物韌皮部的糖液維生,可以孤雌生殖,不用交配就可幾何級數增長,一星期便成千上萬,滿佈花芽和葉底,不知貪婪地吸食糖漿。我試過徒手清理,一次可以捋走數千隻蚜蟲,但不到幾天就恢復原狀。後來我放棄清理,牠們的數量反而不增反減,為甚麼?

原來,我大屠殺的介入阻礙了牠們自取滅亡。數以千計的口器刺穿韌皮部,讓蚜蟲沐浴在被食物充滿的死亡陷阱裡,牠們吃不下的糖液經過風乾在植物表面形成一層黏稠的薄膜,把一隻隻漿住了。蚜蟲就這樣動彈不得被牠最喜愛的東西憋死了,枝葉上餘下數千個白色的空殼。我的屠殺,減慢了糖衣形成,反而給予牠們更多生存空間。

這令我想起生態學裡著名的starfish theory——當高階捕食者海星被移除,海岸的生物多樣性反而會下降,因為限制數量的因素被移除了,被捕食者便可放肆地無限繁殖,最終導致擠逼競爭和資源耗盡,海岸被一方獨霸,獨霸者在孤存中失去平衡,害死了自己。放回一些海星去屠殺,牠們反而能夠彼此相容,活得較好。

我每天觀察着這一切發生,看蚜蟲就像看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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