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巫沒有女巫怎麼辦?
計生辦沒有超生怎麼辦?
活摘器官沒有合適維吾爾人怎麼辦?
勇武都躲起來冷氣軍師沒鬼捉怎麼辦?
超時補水豐厚黑警沒有超時工作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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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道理,很多人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極權的爪牙,或者叫工具人,除了學像范蠡退隱自保外,還有另一套方法打破命運悲劇:炮製一個兔不死鳥不盡的獵場,使自己長做長有。
中共的計生辦,怎樣強抓婦女殘忍墮胎,大家都聽過了。這些「計生人員」全都是惡棍,是主人畜養的家丁,為免他們好吃懶做,主人就必須厚賞他們作惡,就像政府用OT錢,令黑警積極製造衝突那樣。
然而,沒有人超生怎麼辦呢?計生辦就陷入兔死狗烹的危機,沒得再領維穩費過活。於是,他們便盯上懷第一胎的孕婦,用來填補業績。
這與中世紀的獵巫兵團非常相似。女巫係有限的,支持獵巫的百姓沒有預視到,這些惡棍沒有因為女巫獵光而消失,而是轉而尋找下一個替代的迫害對象。消滅侏儒然後迫害乞丐,消滅乞丐然後迫害窮人,人們才後知後覺,發現下一個被迫害的隨時是自己,活在恐怖統治之中。
不過,這些支持獵巫的蠢惡百姓,也孕育出自己的一套求生術:供出潛在女巫的藏身地,換取惡棍放生。只要世上還有女巫,他們便安全無虞了。所以,迫害不一定觸發革命推翻,民間與惡的漫長合作才是常態。李代桃僵就是兔死狗烹難題的解答。
香港的勇武派對此應該感觸至深,因為他們不止被警暴迫害,也被民間的獵巫迫害,被貼上不是民主同路人的標籤。當年「溫和派」與暴力割席,居然和警察合作支持拘捕他們,甚至自立糾察隊,怎能叫他們不心灰意冷呢?
於是,香港的社運歷史出現了「勇武撤出社運」的時期,這個時期非常重要,但注定被遺忘。沒有勇武夾在兩者之間,他們便失去掩護,跟警察面對面了,直接承受同等迫害。他們高問「勇武去咗邊」,卻由始至終沒有反省過自己獵巫所鑄成的惡果。沒有經歷這個時期,香港社運就沒有後來的和勇不分、不分化、不割席的宣言了。
然而,勇武再一次退場,但今次是他們非捕即傷,餘下的在街頭直面警暴。政總外沒兔了,獵狗們就深入鬧市;鬧市沒兔了,牠們便走入商場;商場沒有了,牠們便走入屋苑樓下;樓下沒兔,牠們便有藉口走上你家。全香港人一同經驗這李代桃僵的演替,當然這樣說非常有問題,因為好像講成本來不關你事,但最終,人人都牽扯其中,親眼目睹迫害就在面前,甚至在自己身上。反擊獵狗的時機來到了嗎?
沒有,漫長的李代桃僵才是常態。為免自己成為被獵的對象,助長了慫恿他人勇武的歪風。這壞心眼,壞就壞在渴望社運永續,渴望有「好靚嘅畫面」出現,黑警嗜血時,鏡頭也一樣嗜血,被打者淪為材料,用來煲大件事。甚至連被打者也同意這種契約,對鏡頭說:「影我啦,唔影就冇喇。」就冇喇,有兩層含意,一懼自己被消失,二懼畫面被錯過。
「不要讓血白流。」所以用來蘸饅頭?
我們的心理集體扭曲了,也回不去了。抗爭者走的是一條鋼絲,稍一不慎就會墮落,要求所有人都走得過去雖然不設實際,但挽回一個得一個吧,因為我們已所剩無幾。理大攻防戰,當初說不是為區會議席,但選完了,你回望一下,得到甚麼抗爭成果?理大閘機,教曉素人原來區會係無權,以及一些地區保長。九月又來了,我們又一次被灌輸以選贏為目標。那就選贏它吧,35+就35+,你所付出的不過是走入票站蓋印而已。問題是,為了這個印記,前期要有多少風雨,這是當下需要思想。
哈維爾的抗爭哲學最厲害是這一個:政府強制關閉劇場,只會將劇場帶到街頭。戲劇邏輯係會左右現實,把我們導向終局。他們到底想阻止一些劇本上演,還是故意促成一些畫面?你做了這麼多年觀眾,理應有智慧去判斷。獵犬需要兔仔維生,堅壁清野不單為了廢其武,更重要是觸發它無用武之地的內在矛盾,讓它反被膨脹的迫害所滅。相反,有人放兔,就「顧全」整個獵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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