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爺話以前有個站叫太子》之7
第十七章-I want to play a 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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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啊!」
啪!
一發槍響,將我從惡夢中揪出來。
「嗄…嗄…嗄…嗄………」
我好像跑完馬拉松一樣坐在床上喘氣。
床?我不是睡在公園嗎?
這間房有三面堅實的水泥牆,大門以鐵閘代替,任何人經過都對我一覽無遺。
根本是牢房!為甚麼我被關進牢房了?
我站起來,身體虛弱得像紙片一樣,需要摸着水泥牆爬過去洗手盤。
鏽鏡內的我瘦如骷髏,雙目無神,臉頰凹陷。
不對阿!
我的內心爆出山洪怒火,抓住鐵欄縱聲咆哮---
「嗄…………」
我只能早洩般呼出一口氣,吹蠟燭也不夠力。
不對阿………我明明很健康。
側頸傳來刺痛,伸手一摸,發現某處凹凸不平。
瞧鏡子一望,赫見「11020371」一組數字。
不對……
馬仔,馬仔一定可以救我。
我爬回床上,發現全部隨身物品已經被沒收。
現在叫天不應叫地不聞,萬一我死在這裡也沒有人發現!
不對阿…為甚麼會變成這樣……
床角放着一份「病人紀錄」,上面有我詳細的個人資料。
「姓名:文仁丑 年齡:25 編號:11020371
於槍擊事件中受驚,導致精神失常。
有妄想、失憶、精神分裂、精神錯亂等症狀出現。
警方承認責任,政府將支付所有醫療開支,直到康復床止。」
甚麼鬼?!我有精神病?!
我才不用警察養我啊!
翻到下一頁,上頁寫滿我的醫療紀錄。
但很多醫學符號,看不明。
我只看到主診醫生是伍水清,接下來有另一個主診醫生,青永施。
前前後後有5個主診醫生,似乎負責不同階段的治療…時間已經過了兩個
月?!
為甚麼我丁點記憶都沒有?!
我翻到最後一頁---主診醫生霍兆明。
霍醫生……出賣我了嗎?!
走廊傳來腳步聲,正是霍醫生本人!
我們隨着鐵欄四目交投,安靜得飄塵落地都聽到。
「你康復進度比我想像中快呢…」霍醫生嘆氣道。
我用盡全身的氣力走向鐵欄,用枯手抓住他的衣領。
「為甚麼…這樣對我。」我說着,眼淚就掉下來了。
「矣?看來他妄想症又發作了。」霍醫生指着我笑道,彷彿在看動物。
「對吧~我都說他的病情不簡單。」走廊傳來另一把聲音。
一群醫生擠在鐵欄外,總共6人,正是我的主診醫生們。
「他的營養不錯,晚餐可以再減少份量。」
「皮膚黃…不對勁。」
他們面對活生生的人,好像研究顯微鏡裡的微生物一樣冷血。
「算吧,我早就放棄這個年輕人了。」一個年老的女醫生說。
放棄我?為甚麼?
他們身穿潔白的醫生袍,臉帶笑容,卻滲出令人心寒的冷血感覺,彷彿隨時要將我解剖。
我不知為何害怕起來,不斷向後縮。
「辛苦你了,霍醫生,最後階段由你診治,做得乾乾淨淨。」其他人拍拍
霍醫生,然後離開。
「這些廢青,劏了最直接。」霍醫生頭也不回,跟他們並肩離去。
劏?
劏人?!
這裡到底是甚麼地方啊?!
。。。。。。。。。。。。。
這裡沒有時鐘,我只能夠憑日出日落,判斷自己被關了三天。
每天只有一個送飯的護士出現,早午晚一次。
所謂飯菜只是生命麵包,果醬,然後一個味道怪異的薯蓉。
我知道那個薯蓉混入藥粉,可是我的身體無法拒絕它的炭水化合物,最後
將整隻碗舔乾淨。
意外地,我的身體漸漸好起來。
今早,護士喀一聲將餐盤放在地上,然後餵狗般滑進鐵欄給我。
「你好…」我靦腆地打招乎。
護士篤了我一眼,沒有任何表示,轉身離去。
不一會,兩個警衛將我揪出病房。
途中我發現有不少人被關押,有的被鎖上鐵鏈,有人嘴巴被封上。
我被帶到一間小房,姑娘開始為我量血壓,檢查瞳孔反應。
「矣等等…你想幹甚麼?」我赫見她拿出針筒,急忙問。
她並沒有理會,讓警衛按住我手臂,強行抽血。
「我病好了,我想出院。」我跟姑娘說。
可是她充耳不聞,在報紙上一股勁寫寫寫,然後離開。
兩個警衛如門神一樣站樁,將唯一的去路封住。
未幾,氣定神閒的腳步聲步入小房。
霍醫生拿着我的醫療報告,坐到桌前。
「文仁丑先生,感覺好一點了吧?」他若無其事問道。
「我想走…我想離開這裡。」我欲捉住他的手,卻被警衛按着。
「可以,在你的精神病康復後。」霍醫生打趣道。
這一句簡直如雷貫耳,荒謬如自己的辯護律師變成檢控官一樣。
「到底你想從我身上得到甚麼…我已經一無所有。你贏了。」我說。
霍醫生沒有回答,但笑容褪去,眼神開始變得冷漠。
「求求你…」我雙手合十,淚眼瞏瞏說。
霍醫生再次翻開我的醫療紀錄,指着自己首次接手醫我的日期,兩星期前。
「我用兩星期,將你由一個流口水的智障醫成一般病人。
然後你告訴我,你感覺良好,可以出院了?」霍醫生板起臉,字流行間滲
出濃濃的責備之意。
矣?
「醫我?你不是說…想劏我嗎?」我戰戰兢兢問。
霍醫生並沒有回應。
「我…我該做甚麼…我想離開這裡…求求你再幫我。」我實在別無他法,哀求。
「離開,然後呢?」霍醫生反問。
我冷不防被他打了一棍。
然後?
這是甚麼問題?離開這裡是當務之急。
「你覺得患上精神病後,還有‘然後’嗎?」霍醫生撥走桌上的雜物,雙手擱在胸前,追問我。
「我…我只想跟朋友---」我未說完,霍醫生就打斷我。
「你覺得精神病有康復的一日?
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由你被懷疑患上精神病一日開始,你已經被判絕症。
只要懷疑你有病的人存在,你永遠都有病。
假設你乖乖接受治療,可以出院,亦只是用時間當作自由的保釋金,
總有一日會被捉回來。
大部份精神病人要麼‘完全治好’,要麼‘治療失敗’去捐贈器官。
只有極少數患有精神病但堅守理智的人。
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啊?誰在鬧脾氣?」霍醫生鮮有地說得青筋暴現,聲音也響亮起來。警衛馬上瞇起眼睛,用眼神警告他。
被霍醫生一罵,我當頭棒喝。
本來以為自己一步步邁向真相,殊不知半路上已經屍骨如山。
我只是另一個踩着他們的骨頭,瞎着眼摸索前路的人而已。
回頭一想,我已經一無所有,為何拼命回到那個貌似繁榮的社會?
「健仔…他如何了?」我問。
「3cm。」霍醫生用姆指跟食指作鉗狀,說。
「他跟死神的距離。活下來了。」霍醫生說。
活下來了…
我剛鬆一口氣,一陣怒意又湧上喉嚨。
「開槍那個警察呢?」我質問。
「名字都沒有。」霍醫生回答。
果然…當你翻開社會金色的臉皮,下面只會發現窮人的屍骸。
「霍醫生…請告訴我該如何做…」我俯下頭,虛心求問。
「小孩子脾氣發完了嗎?」霍醫生再次泛起奸笑,教我安心。
「對不起…我不應該質疑你。」我道歉。
「聽好了,丑。
這所精神病院裡的人的確全部都有精神病。
在如此瘋狂的世界,正常人才是最瘋狂。
問題在於,你要靠自己分辦出黃色的精神病人。
一個提示,你將學到信任與背叛的同要性。
因為你分辦錯誤的話將會賠上性命,然而已經很多人為自己的錯誤在停屍間反省了。
你想知道自己的去向,就去找一個名叫‘王大可’的人吧。」霍醫生開出下一個謎題:王大可。
「你讓我在精神病院內…尋人?」我覺得自己被派到老人院尋找處女一樣難堪。
「離開房門後,你的死亡遊戲就開始了。
假如我們贏出遊戲,香港就沒有精神病,或者全部人都會患上精神病。
好好保重,我不想再摘蘋果了。」霍醫生黯然道。
「蘋果?」我好奇問。
「姑娘!下一個。」霍醫生大叫。
我被警衛揪出去,扔回那間小病房裡。
鐵閘被鎖上,我的腦袋馬上被‘王大可’這個名稱填滿。
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馬仔的教訓聲響於耳邊:觀察,丑。
‘王大可’以外的情報…黃色的精神病人?
這些都是雲朵麵包,看得見但吃不著。
突然,我驚覺---那兩個警衛一直在房間,聽到霍醫生說的每一字一句。霍醫生肯定信任他們,才讓他們留在房間內。
那兩個警衛,就是提示!
很好…
有方向,有線索。
現在我只剩下一個疑問。
這埸死亡遊戲…我會活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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